王姜也在忽然之间流下了泪。

悲伤不过几秒，她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，“对了，她生的是男孩女孩？”

护士白了王姜一眼，“你家媳妇快死了，你还有心情问男孩女孩？”

孙志伟一时接受不了打击，往地上一蹲抱头痛哭，“霜，你不能死，孩子不能没有妈妈，是我害了你，是我害了你，是我......”

他懊悔的泪，像是在为曹霜做吊唁，满心的悔恨，曹霜也像感应到了一样，倏然睁开眼睛，流出了一滴泪，随着这滴泪滑落到嘴角，她也彻彻底底停止了呼吸。

她甚至连自己拼命全力生下的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，就这样撒手人寰了。

在意识完全涣散前，她像是又看见了孙浩浩的女朋友，那个女孩真的很幸福，大家都那么爱她，可为什么就没人爱我？难道是我不够漂亮吗？难道是我出身不好吗？难道是我不够勤快，讨不了婆婆欢心吗？

弥留之际，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，来生吧，来生要找一户好人家的父母，做他们的孩子。爸爸爱妈妈，妈妈爱我，爷爷和奶奶都尊敬妈妈......如果、有来生的话。

闭上眼时，她又看见了曾经家暴过她的前夫，那个成日吃酒打人早该死的男人。她刚被家暴时，一开始也反抗过，到后来她发现，女人的力气根本打不过男人，她越反抗打的她越厉害时，她便不再反抗了。

她有几次也回娘家想找爸妈撑腰，可爸妈却说，哪有媳妇不挨打？男人脾气都暴，她妈妈也被爸爸揍过，过着过着就亲近了。

最后，她又看见了孙志伟，那个曾经带着她去公园里看花，带她吃鸡肉的男人......罢了，他好歹给过自己不可多得的温暖。

想到这里，气也咽下去了。

耳畔，医生的声音像从天边传来，“她刚才睁开了一下眼，现在一点心跳没了。”

孙志伟冷眼看着曹霜的尸体被推了出来，他没想到，进产房前的道别，竟然会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面。

他像疯了一样，冲过去伏到曹霜的尸身上，“霜，你起来呀，我错了，我错了，你打我吧，我错了，你起来打我吧！”

医生说道，“节哀顺变，我等会把产妇在产房里的情况跟你细说......”

“说你妈的说，人死了，生个孩子生死了，你还说什么？你还想诡辩什么？”

孙志伟红着双眼对医生大吼。

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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